2011年11月5日 星期六

【Fanfic 翻譯】A Piece of Blue Sky -第三章 by nat rulz (G/D)

標題:A Piece of Blue Sky
作者:nat rulz
配對:Gibbs/DiNozzo
原文網址: http://www.fanfiction.net/s/6056551/1/A_Piece_of_Blue_Sky 
簡介:當Tony在行動中受到槍擊,他意外的發現到自己被困在生與死之間的某個地方。這可能導致某些關係,甚至沒有七歲的Leroy Jethro Gibbs的陪伴。當Tony質疑自己的存在所困擾時,Leroy發現自己急需要幫忙。Tony有辦法讓他們倆都平安回家嗎?



我在崩潰的邊緣,
離放棄只差一英吋
我已經賦予了所有的給予
我仍然沒有勝利
我在失敗的歧點
距離分崩離析一念之差
思緒在我的腦袋裡悠游著
提醒著我的不足
我離眼淚只有一秒之遙
離憤怒一個字之差
我希望有重新開始的方法
翻到嶄新的一頁
即使我勇敢的繼續向前
我困惑、緩行和挖掘
看似我花了整個人生
終生都在懸崖邊



第三章:絕壁


費雪克里克車站很小,不過至少它有遮蔽物。

Leroy,依然包著Tony的外套(一個原因讓Tony試著不要去想它,由於這在邏輯上看來Leroy毫無可能把自己包成那樣,安靜地靠著沒有人可以看到,甚至很有可能不存在的Tony身上),坐在長凳上毫無情緒地看著大雨雷鳴落下,這讓人有點擔憂。

Tony,讀著時刻表,沒有理會他專注看著他們的路線。令他困擾的是,頭兩班火車並沒有停靠靜水鎮,而是直接開往班頓。更糟的是,第三班火車還要整整四十五分鐘才會來。

而雨勢看起來短時間內沒有趨緩的跡象。

Tony試圖告訴自己他們在旅程的最後一段路程了,不過誠實地說,看著Leroy他不知到他該如何把孩子送回家。Leroy因為高燒而泛紅,就算他有那麼多層保護依舊發著抖,看起來無法走十五分鐘回家的路-看起來只要一嘗試他就會垮掉。

「你還好嗎?」

Leroy別過他的頭,他整個身體猛然地抽動。這一刻,Tony因為擔心地發疼,憂慮他的燒得更厲害了,不過接著Leroy發出了微弱的聲音。聲音很小部分壓抑著,不過Tony還是認出了這個啜泣聲。

如果說Tony不善於跟小孩相處,那麼和哭泣的小孩相處糟上了千倍。這通常是Gibbs的強項。不太有把握而且彆扭的,Tony試著把Leroy拉進寬鬆的擁抱中。

很顯然地,這起了作用。Leroy把自己的頭埋進Tony的襯衫中,完全地潰堤。有點驚慌,Tony猶豫著把他抱地更近了。Leroy看起來完全沒有保留 -他緊抓著Tony像是救生筏,一古腦兒地在他肩上啜泣。甚麼事也做不了只能承受著,Tony的手安慰地滑過孩子的背,在他哭泣時溫柔的搖著他。

這一直一直持續下去。

這提醒了Tony,相當強烈地,Leroy有多麼地年幼。這男孩只有七歲(半),而且度過了地獄般的一天。他因為必須做些甚麼而抽痛,讓事情好過一點-變出一張床或是熱巧克力-甚至一把雨傘也都歡迎。

但是Tony除了緊抱著Leroy等他安頓好以外甚麼事也做不了。這令人感到不快。Tony曾很多次感到無助,不過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無能為力。

他們坐在那裏很長一段時間。不管怎樣,終於,Leroy的眼淚流光了,他的啜泣變成了抽氣。

「對不起。」他應對著,沒有抬起他的頭。

「不要道歉,」Tony說,帶點諷刺,「軟弱的象徵。」

「那哭泣不是嗎?」Leroy陰鬱地低聲說,聲音因為Tony的襯衫悶悶的。

「展現情緒不是。」Tony糾正,「你不能控制你情緒的方向。我看過太多精疲力盡的警察,知道控制情緒會傷你最深。我們都感受到情感-展現它們沒有甚麼好羞愧的。」

「是嗎?」Leroy提起,抬起他的頭帶著挑戰地瞪著Tony,「上一次哭泣是甚麼時候?」

「我哭,」Tony輕聲地回應,「當我最好的朋友過世時我痛哭。事實上,不只一次。我也為你哭過。」

「我讓你哭了?」現在Leroy看起來被嚇到了。

「不是故意的。」Tony修正,「你在一場爆炸中受傷。我如此確定你會沒事的…你會但你不是。然後你花了一點時間休假,讓自己好起來。我在你離開的那晚哭了。」

「那麼,為什麼?」Leroy小聲地說,睜大了眼睛,「如果我的確沒事的話?」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Tony不安地承認,發現這個切入點離故鄉太近了,「那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而且我說過你基本上受傷了。」

「而這讓你哭泣?」

Tony點點頭,低下頭試著不要回想他生命中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我有回來嗎?」Leroy好奇。

「最終是的。」Tony回答,幾乎聽不到的,「不過不是為了我。」

Leroy無法理解這陳述有多麼沉重,所以看起來對此挺高興的。

「我等不及到我長大了。」他透露,擦了擦他的臉頰,露出了笑容。「我想一定會很好玩,和你一起工作。」

Tony微笑回應。他不喜歡想著未來的事,因為這樣會讓他糾結於質問這個現實的存在,在這個時刻,當這個男孩在自己的懷中,Tony不想要陷入那個問題。

「火車。」Leroy注意到,沿著線指著一團黑色行駛更為靠近,「在這之後,我再也不想搭另一班火車了。」

「我現在有這樣的感覺。」Tony愉快回答,「準備好要跑了嗎?」

Leroy爬起來站好,當他把外套圍在自己身上時真心地笑著點點頭。火車,按照它自己的步調,終於停靠在他們旁邊,然後吸了一口氣,Tony和Leroy相互支撐,衝過滂沱大雨進到車廂。

這沒有很遠-Tony估計大約三步-不過他們還是相當地濕。當Leroy跌進座位時看起來比較開心,雖然對Tony而言還是過於紅潤。忽略了Leroy給他的惱人目光,Tony舉起手粗略的測量溫度。

「你的溫度還是很高。」他皺了眉,更靠近地看著Leroy。

「我會沒事的。」Leroy向他保證,他的眼睛帶著黑眼圈而呼吸有點急促。

Tony沒有被說服。

「現在沒剩多少路程了。」他反而安慰著自己,看著車廂窗戶,「我們到的時候雨會停止的機率有多高?」

「不太樂觀。」Leroy砸嘴道,靠著窗戶試著保持警覺,時而成功時而失敗。

「我也是這麼想。」Tony同意,嘆口氣。第一次他讓自己想家,想他的隊員,懷疑他有沒有機會在看到其中一樣。接著他惱怒的趕走這些想法-他現在沒有時間擔心那個。

「告訴我更多我的未來?」Leroy半詢問半要求著,「好的部分。」

「好的部分,」Tony重複,「好吧,你很愛你的工作,而且你喜歡跟我們一起工作。而且不再只有我和你。還有McGee和Ziva。McGee是電腦怪才,Ziva是忍者刺客。當然,你最喜歡我。」

「當然,」Leroy同意,沒有接收到其中自我貶低的幽默,把陳述當做事實,「你棒極了。」

「這個嘛天性使然。」Tony迴避,被此感動而不需適時的保證,「不過McGee跟Ziva有他們的專長。另外還有Abby,她是我們的法證科學家。她搖滾。穿著全身黑,聽重金屬音樂,多喝氣泡酒而不是香檳。你絕對會喜歡她。

「我沒有在工作時做些甚麼?」Leroy好奇,「我們會一起出去嗎?」

「有的時候。」Tony承認,記起無數個夜晚在Gibbs地下室階梯上度過的時光,「不過大部分的時候?你造船。」

「我造船,」Leroy重複著,「認真的嗎?」

「在你的地下室。」Tony確認。

「我要怎麼把它挪出去?」Leroy問,好奇地皺著眉頭。

「我不知道!」Tony帶著情緒大叫,「你不告訴我們!完全地讓每個人都發瘋了。」

Leroy開心地笑了然後皺起眉頭。

「我們曾經談論過這些嗎?」

所謂的『這些』,Tony知道他指的是這一整天的混亂。

「沒有。」他否認,「我不覺得你記得。對你而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不會忘記的!」Leroy立刻反對,「永遠不會!」

Tony聳聳肩,因為很明顯的Leroy確實是忘記了。Leroy發現自己被迎合了,執拗地賭氣著。那景象讓Tony許了個願望,有點傻氣,希望自己有台相機。

下一站靜水鎮,靜水鎮是下一站。

「感謝老天。」Tony感激地宣布。

「沒錯。」Leroy同意,有點陰鬱,「現在我們只需要再走二十分鐘的路回家。」

Tony望向窗外,如果有可能的話,雨勢看起來比先前更為猛烈了。二十分鐘步行聽起來一點都不有趣,更別提Tony一直懷疑著Leroy會讓這段路更遙遠。

「想點開心的,」Tony試著鼓勵他,站起來伸了大大的懶腰,「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爸爸了。」

「他會很生氣,」Leroy擔心地評論道,「我離開了兩天。」

「他不會對你生氣的。」Tony安慰著,「相信我,當你告訴他發生甚麼事的時候我可不希望我是Harley。」

Tony語調裡的某些東西引起了Leroy的興趣,他特地轉身向他。

「你見過我爸爸?」

「一次,」Tony承認,「他是一個好人,我喜歡他-他給了我一件毛衣。」

「真的?」Leroy眨眨眼,「你肯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Tony停了下來,感覺到這評論中帶著更多的東西,不過火車停了下來,所以他沒有時間更進一步的詢問Leroy,而當他們下了火車,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擔心。

像是下雨。

「跑!」Leroy激動的大叫,抓起Tony的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儘管Tony朝自己裂嘴而笑,輕鬆地跟上男孩的腳步,同時緊盯著那孩子。Leroy的眼睛明亮,不過更多是來自他高昂的情緒。事實上,就當Tony看著時,他輕微地絆了一下。

Tony當然趕上了他,而Leroy完全停下腳步,斜倚著Tony的胸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全身都濕透了。Tony溫柔地用手牽著他,然後他們再次前進 -這次是用走的。Leroy不停地發抖,近乎絕望地緊抓著外套。他設法撐了十分鐘然後停了下來,搖搖欲墜。舉起手放在他的額頭上,Tony激烈地咒罵著發 現它完全地發燙。

「來吧Leroy。」Tony鼓勵道,推著他前進,「我們很靠近了。」

他試著引誘Leroy多走幾步,但結果很明顯,他們走得越遠,Leroy越無法踏出下一步。最後,那孩子滑落在地上,身體尚無法踏出下一步,瀕臨體力耗盡的邊緣。

Tony朝四周看了看,除了雨以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而雨淹沒了整條路。再次咒罵,他決定管他三七二十一,蹲下將Leroy抱起。

「我可以走。」Leroy不是真心地抗議著,頭昏眼花地倚著Tony。

「看得出來,」Tony嘲諷著,「往哪走?」

「直行。」Leroy溫馴地回答,將手環抱著Tony的脖子,比Tony預期中的更快就放棄了。

Tony輕微地改變Leroy的重心,移到更舒服的位置,然後開始步行。Leroy雖然年紀小但他沒有很輕,每一秒鐘Tony都可以感受到肌肉的伸展。朝Leroy看了一眼,靠著Tony的胸膛輕微地發抖著,Tony鼓勵著自己忍受下去。

Leroy,半昏迷半醒著,但足以留心為Tony指引方向,然而他們沒有在預估的十五分鐘內抵達,他們花了二十分鐘。

「放你下來。」Tony溫柔地鼓勵著,輕輕地把Leroy放下讓他站好,當他站不穩時穩住他。「你不能飄浮在半空中的見你父親。」

「我們到家了?」Leroy問,懷疑地瞪著在他們面前的那道門。

「嗯哼。」Tony同意,「你或許想要試著敲敲門。」

Leroy做了。試著做了。如此的虛弱連老鼠都可以敲得比他好。翻了翻白眼,Tony幫他敲了門,堅定地敲著。他們等得夠久了Tony打算再敲一次,擔心雨聲掩蓋住了敲門聲。當他在掙扎再敲一次門的好處時,門打開了。

「來了-Leroy?」

「嗨爸爸。」Leroy問好,但用盡力氣跌倒在門階上。

Jack看著臉色蒼白的孩子。

「你到底去了哪裡?我擔心的要命!Leroy-你像是在火燒!你還好嗎?蒼天在上你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Leroy沒有回答。他停止掙扎,接著不省人事。Jack咒罵著,帶著他的孩子回到屋內,抓起電話叫救護車。

Tony不確定地躊躇著,不知道他自己該做甚麼。Leroy現在安全了-他很快會被帶到醫院治療。Tony沒有甚麼事可以幫他做的。

然而,他還在這裡。

「不,沒有。」Jack向緊急專線確認,「他確實有在呼吸。雖然淺但呼吸著…不,沒有意識…他沒有受傷不過他發著該死的高燒,而且他失蹤了兩天,天知道可能發生了甚麼事。」

Tony不了解這個。無疑地,如果他死了而這是某種最終任務…他不是應該差不多在現在就會消失了嗎?前往下一段人生或是甚麼的?然後接著這想法占據了他:

如果他將永遠地困在這裡呢?

Tony試著想像這個。困在一整個世界中只有一個人可以明確地看到他,一個七歲大的男孩,他謹慎的想法總是大聲地低語著。就另一方面而言,至少他可以保護Leroy。

無止盡的孤單不會那麼糟,只要他能做到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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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裡完全地混亂。

很顯然的,年幼的孩子在失蹤了兩天後毫無預警的出現是個重大新聞,因為Leroy完全因為醫生焦慮地檢查所有項目而吃盡苦頭,從他的血液到他的肛門(強制侵入檢查)。

他們每做一項測試只讓Jack更加緊張,當結果出爐時他們報告Leroy曾被重複地粗糙地下藥,Jack看起來生氣的足以殺人。

自始自終,Tony都在那裏,站在Leroy的身旁握著他的手。

Leroy看起來糟透了。他蒼白,依舊發著燒,而且天知道他靜脈注射著甚麼。警察來了又去,幫Jack做陳述,保證Leroy一醒來就會再來。Jack沒有離開房間一秒鐘,大部分的時間來來回回踱步著,焦慮地看著他的兒子。

自始自終,Tony都在那裏,站在Leroy的身旁握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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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就留在那裏,當Leroy的眼皮顫動並打開的那一刻。Tony更加握緊他的手,在Leroy茫然地環視房間時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嗨,」Tony輕聲歡迎,「是時候你該起來了。」

Leroy緩緩地眨著眼,清理著混亂的思緒,搜尋地環視整個房間。Jack,仍然來回踱步著,當他看到Leroy有了意識猛然地轉過身。他立刻來到他兒子的身邊,溫柔地拉著兒子進入懷抱。

「Leroy,」他無聲的感謝祈禱著,「你感覺如何?」

「累,」Leroy承認,瞄了Tony一眼然後擠出笑容,「不過沒事。」

「感謝老天。」Jack嘆口氣,手劃過Leroy的髮間,讓自己確保他的兒子在這裡,幾乎毫髮無傷,「發生了甚麼事?你該死的到底去了哪裡?」

「布盧姆斯堡。」Leroy回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布盧姆斯堡?」Jack茫然地重複著,「你該死的怎麼會到哪邊去?」

「Harly,」Leroy承認,看起來非常的瘦小,「他給我下藥把我帶到那裏。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我要殺了他。」Jack陰鬱地保證,「我知道他多少牽涉其中。我只是消失了幾分鐘然後你們兩個都消失了?這不能接受。他沒有傷害你嗎?」

「沒有那個機會。」Leroy保證,「他根本不想讓我醒來,不過他對於如何保持我被下藥的狀態不夠細心。我跑走了。」

「這讓你一個人留在布盧姆斯堡。」Jack意識到,看起來很痛苦,「你到底怎麼能一個人回到家?還帶著高燒回來?」

「運氣,大部分是的。」Leroy回答,帶點苦笑,「不過我有得到幫助。Tony幫了我。」

「Tony?」Jack重複著,思考地皺了眉頭,「他是誰?」

「一個朋友。」Leroy回答,聳了聳肩,「他幫著我回到家,他救了我一命。」

「他現在在哪裡?」Jack好奇著,「警察會很樂意和他談談,而且我要好好地謝謝他。我一直被你嚇壞了Leroy。我害怕會永遠失去你。」

「我很好。」Leroy保證,眼睛再度開始闔上,「不過我有一點口渴。我可以喝點水嗎?」

「我幫你拿一些來。」Jack同意,彎下腰來在Leroy的頭上落下個一吻才離開房間。

「Tony,」Leroy在他父親離開後說,「謝謝你,為了所有的事。」

「很高興能幫上忙。」Tony誠實地回答,「睡一會吧。」

Leroy稍稍地做了個鬼臉。

「討厭醫院。」他抱怨著。

「對阿,」Tony同情地說,「我也是。」

Leroy的眼睛閉上了一秒,然後他又強迫它們睜開。他不安地看著Tony。

「你醒來時我會在這裡。」Tony發誓,再次握緊他的手。顯然得到了保證,Leroy讓自己墜入夢鄉。

自始自終,Tony都在那裏,站在Leroy的身旁握著他的手。

下一次Leroy醒來時,警察正在那裡等著。

要講述整個故事時要不讓Tony牽涉進去是不可能的-簡而言之Leroy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能獨自回來-不過他儘可能地提供較少的資訊。

「他沒有給我他的姓氏。」Leroy嚷嚷著,清楚的表明他厭倦了拷問,「我也沒有問他。所以別再問了。」

「誠實地說,我從來沒想到過。」Tony沒有幫助地補充,「然而,很顯然的現在也不會說。你為了逃離這個酷刑你會立刻就出賣我。」

Leroy因為這個說法憋著笑,試著用怒視取代。

「好吧。」警官最後同意,並不是很高興,「目前我們需要的都有了。謝謝你的合作,孩子。」

他聽起來不是很誠懇,所以Leroy給他一個快點離開意味深長的眼神,比任何言語(或是姿勢,就此而言)還有用。警官完全忽視他,向Jack感謝占用他的時間然後離開。

「有點禮貌不會殺了你,Leroy。」Jack溫和地責備著,「他們只是想幫忙。」

「他們可以把Harley關上一輩子就幫了大忙。」Leroy固執地堅持著,「而不是試著找到救了我一命的人。」

「你對他的評價很高。」Jack好奇地注意到。

「他是我遇過最棒的人。」Leroy驕傲地宣告,讓Tony沾沾自喜,「我長大要變得跟他一樣。」

Tony的臉比太陽還要紅。

「有更糟糕的人。」Jack承認,「我永遠無法回報他幫我找回兒子-而且不只是因為你該死地不告訴我他是誰。」

「我有一天會向他道謝的。」Leroy抬起他的下巴毅然地宣告著,「如果需要的話我會一直等下去。」

「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他的。」Jack安撫著,眼中帶著懷疑,「你可以幫我們兩個感謝他。」

「我會的。」Leroy點點頭然後改變了話題,「我甚麼時候可以回家?」

「明天,很有可能的。」Jack回答,「只要你的燒退了。」

「等不及了。」Leroy真心地咕噥著,「醫院真令人討厭。」

「不過是必要之惡。」Jack笑著反駁,「你需要甚麼東西嗎?」

「一些除了醫院食物外的東西吃?」Leroy期待地要求著。

「我看看我能做些甚麼。」Jack溺愛地同意著。

Leroy在他父親離開後立刻轉向Tony。

「現在會發生甚麼事?」

「我不知道。」Tony承認,在Leroy病床的邊緣坐下。.

「你會留下來嗎?」Leroy小聲地冒昧問著,「我的意思是…你不會離開,對吧?」

「我不知道。」Tony溫和地提出,用他空閒的手玩弄著Leroy的頭髮,「我依然不知道我怎麼到這裡來的,更不知道我會待多久。」

Leroy咬著他的嘴唇,思考著那個。

「我一直很想要問你。」最後Leroy小心翼翼地說,「精確的來說,你是怎麼中槍的?你從來沒有提過。」

Tony稍微遲疑了一下,回憶起來。當然,這個故事涉及到整個案子,關於那個開槍傢伙的細節,不過Tony知道這不是Leroy問的東西。移回他的視線落在他身下的男孩,他憂傷地微笑著。

「我把你推離了射擊方向。」

「為什麼?」一聲極小的耳語。

「那會殺了你。」Tony聳聳肩,「而我不打算讓你死。」

「所以你救了我的命。」Leroy總結,「但犧牲了你自己的。」

「你的比我的重要得多。」

「胡說。」Leroy堅決地咒罵著,「你說過我是你的上司。你比我年輕,在你來的時空中。那麼,可以確定的,保護的工作。」

「這不是單方面的,Leroy。」Tony輕柔地責難,「我會立刻的再做一次,完全不會猶豫-實際上沒有。」

「這就是看起來不公平。」Leroy抗議著,眼睛充滿淚水,「你在那個時候救了我一命而你現在又救了我一次;但當需要被拯救時我在哪裡?」

「你先救了我,Leroy。」Tony誠實地安慰著,「從未懷疑過這個。我可能會在某個地方的水溝中耗盡或是死亡,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不會在沒有深思熟慮後為你放棄我的生命-你值得的。每一天。你只需要作你自己。」

「我不想要,」Leroy爭辯,淚水不受控制,「我沒有要求這個。」

「當然沒有,」Tony同意,抹去淚痕,「這就是你。」

「之前從來沒有人為我做過這些事。」Leroy茫然地評論著,「甚至我爸都沒有。我…不知道要說甚麼。」

「一句『謝謝你』不會有錯。」Tony開玩笑著,試著放鬆心情。然而,Leroy拒絕照做。

「謝謝你,」他吸了一口氣,誠摯地說,「而且我愛你。你是我擁有過最棒的朋友。我認識過最棒的人。你就像…就像湛藍天空中一隅。」

Tony眼神柔和了,重複著Jack先前的動作,他彎下身在Leroy的額眉間落下一個吻。

「我也愛你。」他承認,一點也不困難-這很簡單。比Tony做過的任何事還要簡單,事實上用他的所有一切代表著它。「我愛你現在這個人,和你將來會變的那個人。」

「那麼,我不希望你留在這裡。」Leroy輕聲的嘆息,「不希望如果這代表著你一開始就要放棄所有的東西。你值得活下去,Tony。你值得過得快樂。你不應該死去。」

「很少有人真的應該死去。」Tony迴避著,從經驗中知道,「我不介意。」

這並不是全然的事實…不過也不全然的錯誤。他想念他舊有的生活,他過去的家,他過去的上司,不過…他有Leroy。就安慰獎而言還算不錯。

「但我介意。」Leroy反駁,「我希望我知道如何讓你走。」

「這可能無法做到。」Tony回應,「如果我死了,那你沒有甚麼事情好做的。」

「我想要試試。」Leroy堅持著。「閉上你的眼睛甚麼都不要想。」

懷疑地看著他,儘管如此Tony還是遵從了要求,讓自己閉上眼睛。舒服地坐在那裏,落在病床的邊緣上,Tony有點沉浸他自己的思緒中。

醫院房間的氣味很強烈。遠方也傳來聲音,很遠的地方,毫無意義的聊天聲。集中注意到自己的呼吸,Tony第一次意識到他胸口的疼痛。在他平靜的狀態中,他沒有憂心那個-不怎麼好奇。他舉起他的手,不過他的手沉重地舉不起來。他整個身體都重得抬不起來。

他睜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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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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