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很懶一直拖導致時間來不及,翻得有點...坑坑疤疤的 (毆),而且時間拖太晚沒辦法找beta。看到蟲蟲請不要客氣阿 ~~
配對:Tony DiNozzo/Jethro Gibbs
警告:兒童虐待和一些令人不安的場景描述(可能會引起些不快,所以請小心),明確的性愛和耽美描述(既然貼在這裡所以很明顯)以及超自然主題。
劇透:只有整體的劇情,沒有特別的集數。
聲明:不屬於我,從來不是,以後也不會是。真是太可惜了。然而,詩是我的,至少我可以聲明這個。如果你想要借用他,請告訴我。^^
簡介:由吸血鬼構成的世界,Tony已經厭倦孤單,決定要找一個伴侶。這個念頭再伴隨著一個太接近核心的案子下,讓這一切更為複雜。還有,Gibbs到底出了甚麼毛病?
作者的話:我寫了三個不同的故事,我想到把他們"攪和在一起”然後決定來探索我感興趣的NCIS陳腔濫調的層面,但我不想要建立整個世界。這篇涉及吸血 鬼,標記你伴侶的概念,探討Tony的過去和有點佔有慾的Gibbs。我是個給三篇不同主題一點翻轉,並希望是成功的。如果沒其他甚麼的至少有點樂趣,和 火熱的性愛。不能抱怨那些。
重要:這是一個立基於整個世界由吸血鬼的故事。以防萬一你沒有看到作者的話和簡介。^^
授權:(這是很丟臉搞錯狀況下得到的授權 Orz 不過iesus作者祝你生日快樂喔:P)
網址:http://www.fanfiction.net/s/6568217/1/Snowflakes_in_a_Storm
混亂在此不受支配
我整個世界被撕成碎片
散亂在荒蕪的平面
還留有歡笑與驚奇
我沒有甚麼值得褒揚
沒有勝利、沒有安寧
沒有甚麼有給我作為指引
沒有母親、表兄、外甥女
然而美麗似乎被汙染
而愛看似已腐爛
我仍保有某些珍貴
那就是我構成我的心之所有
我稱之為小小祈願
我可以看其舞蹈聽其歌唱
雖然它是如此易碎
它如此微小卻又如此珍貴。
我整個世界被撕成碎片
散亂在荒蕪的平面
還留有歡笑與驚奇
我沒有甚麼值得褒揚
沒有勝利、沒有安寧
沒有甚麼有給我作為指引
沒有母親、表兄、外甥女
然而美麗似乎被汙染
而愛看似已腐爛
我仍保有某些珍貴
那就是我構成我的心之所有
我稱之為小小祈願
我可以看其舞蹈聽其歌唱
雖然它是如此易碎
它如此微小卻又如此珍貴。
細小又彌足珍貴的事
A Small But Precious Thing
A Small But Precious Thing
某處,某個人正放著『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柔和的樂聲在整個辦公室裡飄盪。通常,Tony會認為音樂是在打著報告無聊之餘,一種改變步調很好的方式。大部份的日子裡,他會覺得這音樂很寧靜-甚至令人振奮。
今天並不是那些大部份的日子。
相反的,這些音樂讓Tony充滿了感傷的思緒,只是提醒了他聖誕節只剩下兩個禮拜了,而目前唯一的計畫是窩在家裡看著假期主題的電影馬拉松。
五年以前,這沒啥大不了的。他很滿意自己充滿活力的生活方式,以及源源不絕的愛人-男人女人都一樣。五年前當他看著其他的吸血鬼若無其事地展示著他或她新得到的宣示性標記時,會為這個念頭而發抖。
不知道怎麼、從甚麼時候,事情有了轉變。
Tony不太確定這是如何發生的,不過漸漸地他的公寓變成了一個孤立而寂寞的地方而不再是能讓人自處放鬆的地方。他厭倦了與無以計數的不重要也難以記住的 人發生數不清的風流韻事。開始渴求更多-更有意義、更永久、更穩定的東西。現在每次當他看到宣示性標記時他不再畏縮。相反的,這景象讓他感覺到他過去三年 中習慣去忽略的渴望。
這讓他嚇壞了,如此全心全意的屬於著某個人的概念。很大一部分的他擔心他不夠好,他所提供的服務可能永遠無法勝任。該死,這到現在依舊嚇壞他。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渴望遠遠超過了他的恐懼。
他厭倦了偽裝、厭倦獨自一人。他今天早上去拿他那樸素的頸鍊時,發現自己停了下來,他的手對於執行這個過去二十五年來的習慣動作感到遲疑。
他知道放棄這個的意義是甚麼。見鬼了,每個到了16歲的人都會直接了解到這個意義。赤裸的脖子代表著邀請-一個臣服的吸血鬼在群找伴侶的訊號。
有些人大半輩子的時間脖子從來沒有戴上任何東西。Kate就是這種吸血鬼之一-花了極大的決心去追尋認真的感情。不過就像有些人的脖子上從來沒有看過有戴 上東西一樣,也有另一群人從沒有看過沒戴著東西的-Tony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他從來沒有在追尋認真的關係,也從來沒有想要認真。好吧,直到現在之前是如 此。
而他知道這麼長久以來,忽然間改變的心意,絕對不可能被忽略或不受到任何的質疑。
「嗨,Tony。」McGee開了頭,而Tony的心中緊縮了一下,已經擔心接下來要冒出的話。「為什麼你今天脖子沒戴上任何東西?」
在預料之中,這個問題立刻引起了Ziva的注意。Tony努力別在她的注視下顯得坐立難安。
「我沒有注意到你在和任何人碰面,Tony。」她慢條斯理的說,眼神銳利。「這肯定是認真的-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脖子沒有戴上任何類型的飾品。」
「我沒有在和某個人見面,Ziva。」Tony目光直射回去,藉著桌子支撐他站了起來,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從容平靜,雖然他感覺並不是如此。「我是在接受邀請。」
他兩個隊友露出顯而易見的訝異。對於習慣脖子戴著東西的人而言,通常是在他們約會時才會把它拿下來,而不是在沒在任何預警的狀況下就拿了下來。人們往往在 剛進入一段關係時充滿了自信,他們只想要段認真的關係,但過不久就改變心意。終究,大多數的吸血鬼都有承諾恐懼症,這就是這麼運行的-他們會找到某個讓他 們改變心意的人。
「你在尋找伴侶?」Ziva盤問著,同時帶著懷疑和訕笑,「真的假的?」
「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傑出的獵物。」Tony迴避著,試著讓自己聽起來不像僥倖地從自己的尖牙下逃過一劫。「我很訝異怎麼還沒有一群瘋狂的年輕吸血鬼在我桌前排著隊,熱切地解釋著他們的案子。」
Tim哼了一口氣,搖搖頭,微笑著。
「祝福那個宣稱你所有權的dom。」他和氣地笑著,「那可憐的混蛋比我勇敢多了。」
既然Tim在Tony的意願之下,可能就像紙牌搭起來的塔一般的脆弱,Tony完完全全地同意。Tim完全沒有辦法可以搞定他-就Tony的觀點而言,他是個dom本身就是個奇蹟。當他們第一次碰面時,Tony真的懷疑自己身為Sub的直覺,因為他聲稱自己是個dom。
「這非常突然。」Ziva觀察著,很顯然的不想讓這個話題結束。「我可以問是甚麼導致你內心的改變?」
「你可以問。」Tony允許著,向她的方向投以微笑,表示她已經得到他的回答。
「Abby會很開心的。」Tim指出,咧嘴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Tony縮瑟了一下,知道那是事實。她會大聲尖叫,奔向他跳到他身上,給他所有她知道所有單身dom的名單。
他開始想起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做這件事的原因。
「嗨,Tony。」
渴望能分散注意力,Tony立刻轉身,微笑早已掛上。Nathan若無其事地斜靠著他的桌子,帶著興味看著三個特別探員們。
「嗨,Nathan。」Tony歡迎著,「Lewis待你如何啊?」
「比Gibbs對你來得好多了。」Nathan反擊,咧了咧嘴。
「這不難。」Tony認同地說。「我可以幫上甚麼忙嗎?」
Nathan搖搖頭,將手壓在自己的心上。
「怎麼,我不能純粹過來跟朋友聊聊嗎?」他假裝地嘆著氣。
「不能。」Tony捉弄著,抗拒著別讓自己坐在椅子上旋轉的衝動。
「好吧好吧,被你逮到了。」Nathan嘆了口氣,舉手投降。「我沒辦法不去注意你的脖子。那是為某個特別人的人而裸露嘛?」
Tony對這個問題稍稍吃了一驚。他這些年來和Nathan前前後後調情過不少次,不過Nathan從來沒有表露出任何真正的興趣。既然Tony和每一個人都調情,其中和一部分的人勾搭只是為了好玩,一直到剛剛,他都單純的認為Nathan是其中之一。
「不是,」Tony緩緩地回答道,小心翼翼地看著Nathan,「沒有特定的對象。」
「好吧,」Nathan開口,熱切地看著Tony,「這樣子的話你可以期待我的電話。」
再給了Tony一個欣賞的眼光後,Nathan從桌邊退開,沒有給Tony任何回答的機會就漫步離去。有些茫然,Tony眼睛眨了眨然後瞪大。
「哇喔。」Tim評論著,總結了Tony差不多是現在所想的。「進入市場幾乎不到一個小時,你已經得到了Nathan Reynolds的追求了。」
「他以前看起來從未感到興趣。」Tony大聲地說出他的沉思,依舊相當地不知所措。
「或許他對於隨便玩玩不感興趣。」Tim實事求是的指出,「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亂搞並不是個好主意。」
「是有這種顧忌。」Tony同意,皺著眉頭。
「你可能弄得更糟。」Ziva補上她的看法,「Nathan非常英俊,跟你不同一勾的。」
「一掛。」Tony在沒有意識到她說了甚麼之前,心不在焉地修正著。「嘿!」
「你也許該給他一次機會。」Tim建議道,咧了咧嘴。
「我可不敢確定。」Tony回答。「如果我們之間行不通的話那會變得非常尷尬。就像你說的,菜鳥,和你工作的人在一起並不是個好主意。」
「不過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Tim指出,「而且如果他在這裡工作的話,代表他的背景調查沒有問題。」
「背景調查。」Tony重覆說著,大笑。
「考慮到你牽涉過的麻煩,這或許不是個壞主意。」Ziva幫忙答腔,然而她咧開笑容的嘴角破壞了效果。
「亂搞關係和尋找某個人宣稱你的所有權是不一樣的。」Tim嚴肅地同意著,「我的意思是,這是件大事,Tony。畢竟,一旦宣稱了所有權是這會是永久的。你必須要小心選擇你的對象。」
「我並不急著投入這種關係。」Tony抗議道,「我想要慢慢來,好嗎?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某個愚蠢的sub,在第一次發生關係時就讓dom宣稱所有權。我打算一開始先約個會,而不是直接住在一起。」
「這聽起來不錯。」Tim同意,「那麼,Nathan怎樣?」
「我會給他機會。」Tony同意,翻了翻白眼,「前提是他要打給我。」
「他會打的。」Ziva諷刺地保證。
「我們得到甚麼東西嗎?」Gibbs詢問著,緩慢地從MTAC走下樓梯,在他的三個探員抵達之前他一直被困在那裏。
他們三個人都跳起身。Gibbs剛結束和主任見面時從來不會高興。他的心情會介於惱怒和憤恨之間-這要看他耗盡咖啡的速度而定。
「沒有,Boss。」Tim說,差點為了回答而絆倒。「甚麼也沒有。」
「那電話是該死的誰打的?」Gibbs盤問著,看著Tim的方式好像沒有案子都是他的錯一樣。
「沒有人打電話。」Tim聲明著,然而當Gibbs的表情更為陰鬱時,趕忙解釋,「我們只是在討論Nathan Reynolds。」
「他表現出對Tony的興趣。」Ziva插話,得意地衝著Tony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Gibbs轉向Tony,挖苦的評論留在嘴邊。在他盯著他的資深探員時收回即將脫出口的話。
「你的項圈呢?」
「那不是項圈。」Tony抗議著,直到他看到Gibbs瞪視的目光。「我的意思是,我今天沒有戴它。」
「是阿,我看得出來,DiNozzo。」Gibbs打斷。「該死的為什麼不戴?」
「呃...我不打算在戴上它了,Boss。」Tony回答著,不自在地聳聳肩。「我決定要找個伴。」
Gibbs用無法理解的方式瞪著Tony。Tony和Tim與Ziva交換了眼神,不過看起來他們和自己一樣困惑,他很快了放棄了一個他意外用西班牙語想到的念頭。
電話聲響起,Tim跳起身,試著想要打破這緊張氣氛,急切地想要接起電話卻顯得笨手笨腳地。Tony翻了翻白眼。
「McGee。」他大叫著,迴避著他隊友的目光。「嗯哼。好的。了解,謝謝。」
真心地感謝這個插曲,當Tim抬頭看他時Tony正開始準備他的裝備。
Gibbs沉著臉走向電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們三個跟隨著沉默的腳步。讓這一切更糟糕的是,他們全都盯著攝像鏡頭看,Tony沒有任何覆蓋的脖子成了大 夥陷入沉思的主要目標。Gibbs心情在不經意的目光凝視下更顯陰沉,Tony無法克制地低下他的頭,忸怩地揉揉他的脖子。
或許這是個壞主意。
當他在沉溺在猜疑之中時,然而,Tony不由得想起在一開始時是甚麼驅使著他放棄了項圈。這種寂寞的感覺比現在比以前更為強烈,沒有甚麼比得上他想要歸屬的強烈渴望,有某一個人可以完全的仰賴。
如果他能擁有這個,那這些目光和評價都是值得的。
這一次,他伸出手撫摸他的脖子,他這麼做為了試著想像當它被標記時會有怎樣的感覺。的確,這在未來可能會是個好主意,但這想法引起他背脊一陣顫慄,傳達的恐懼和渴望一樣地多。
Gibbs猛然地停下廂型車-如此的突然讓Tim和Ziva都震了一下。Tony,太習慣Gibbs開車的方式,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停了下來,直到Tim打開車門倉皇地下了車。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環顧著周遭,從車上下來。
在他們眼前的房子看起來很普通,如果沒有探照燈和救護車的出現的話,更別提那嘈雜的聲音。
他們全都沉默的走過,Tony匆匆一瞥坐在救護車後抽泣的女人,現在她的丈夫死了,脖子上宣示性標記的原始疤痕會在一個禮拜內逐漸消失。她緊抓著身旁的孩子,大約七歲的小男孩,當Tony從旁走過時看著他,他的眼中茫然沒帶著一點表情。
通往房子的大門敞開著,一個接著一個,他們走了進去。一具海陸的屍體就在他們的面前,仰躺著面對著門口。他中了兩槍,Tony看到,兩槍都打在他的胸口。
Tony立刻拿出他的素描本,著手工作。Gibbs目光掃視著所有人,然後突然間點頭示意離開了房子。他會去跟妻子談談,Tony知道。Tony抑制著跟 著他一起去的衝動-Gibbs對孩子很有一套,但是面對剛成為的寡婦又是另一回事。或許他的個人的過去影響著他,因為他最後總是顯得特別激動。
當Ducky終於緩步進到裡面時他正好走到半路,Gibbs跟在他的身後。Ducky和藹地跟所有人點頭打招呼,但接著他的目光落到Tony的臉上時定住了。
「Anthony!」他驚訝地嚷嚷著,「你的脖子!這代表著你終於放棄了你的頸飾了嗎?」
「你的忠告終於得到效果了。」Tony苦澀地諷刺著。
「也該是時候了。」Ducky抱怨著,從他們之間穿過跪在屍體旁邊。「是甚麼改變了你的想法?」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Tony會用個笑話或引用電影台詞來含混過去,就如同他對Ziva所做的。對Ducky,他發現自己說出了真心話。
「我厭倦再繼續偽裝了。」他回答,在他的隊友的注視下他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泛紅,不過他下定決心不要對自己所做的決定感到羞愧。「我只是...想要一個歸屬的地方。如果我一直把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的話我永遠找不到歸屬。」
「Tony...」Tim開口,看起來像是不知道該說什甚麼。
「別。」Tony立刻舉起了一隻手抗議,「我對多愁善感過敏。」
「Ducky?」Gibbs詢問著,快速地轉換話題。
「死因是心臟上的槍傷。」Ducky樂於回答,「這我確定你已經推斷出來了。我還能告訴你,這你應該會感興趣的,這屍體被移動過了。」
「移動過?」Tony重覆說著,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妻子說了甚麼,Boss?」
「她被槍聲給吵醒,衝了出來發現她丈夫死了,而前門開著。」Gibbs回答,目光銳利。
「這樣的話,兇手沒有時間可以移動他。」Tony註解,皺著眉頭。「那男孩有說些甚麼嗎?」
「沒有。」Gibbs回答,搖搖頭。
Tony皺著眉頭。很少有孩子不跟Gibbs談話-這個人根本就是頭頂有個霓虹燈指示牌吸引著這些小惡魔們。Tony有著類似的天賦,不過引起的是完全相反的效果。
「我們應該檢查其他的房間裡的血跡和火藥痕跡。」當Ducky著手準備將屍體放上推床時,Ziva實事求是地建議著。
Tony嘆口氣。沒有兇手有辦法殺了一個男人,清理好自己,然後把屍體拖到門廊而不吵醒房子裡的人。除非兇手就是房子裡的住戶,除非妻子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去做吧。」Gibbs命令著,「DiNozzo,你跟我來。」
Tony正轉身看著臥室,猛然地轉回身,就像是踮著腳尖旋轉似的。他們朝著門外走去,那為剛成為的寡婦依然坐在救護車裡,捧著熱騰騰的茶,雖然她看起來沒有真的在喝。
「Witt夫人和Nathan兩個人都沒事。」當他們走近時,救護人員向他們保證,「只是受到了驚嚇。」
「我們可以帶他們回總部嗎?」Gibbs直接問。
「當然。」婦人接收到他的暗示同意著,Tony紳士地引導Witt夫人和她的兒子上車。
整段回程的路上都沒有人說話,雖然Tony接到Tim的電話,證實在撥打求救電話之前,血跡被消毒水清除過。藍光仍可輕易的發現和證實這些痕跡,沒有疑問,兇殺案在小男孩的房間裡發生的。
Tony傾身對Gibbs小聲告知這個訊息,多年以來的經驗讓他堅持不給嫌犯有偷聽的機會-Gibbs可以利用這項資訊讓他們出錯,特別是當他得到的事情原委是錯誤的。
Gibbs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收到,他緊閉著雙唇。在這之前,這個家庭成員殺了那個海陸隊員的可能性就只是-一個推測。現在可以確定兇手就坐在他們的後座。而且不一定是那個妻子。
他們將車開進總部,帶著Witt夫人和Nathan通過警衛。當Gibbs帶著她走進偵訊室等待訊問時Witt夫人依舊保持沉默,同時Tony去找能維護Nathan權利的社工。他的母親,現在是兇殺案嫌犯,很難保護他。
當Tony在工作時那孩子甚麼話都沒說,只是等著,也沒有將視線移開。他的眼神,就像是撒哈拉沙漠般的虛無,讓Tony覺得這個負擔是如此的沉重。
當社工終於到來,Nathan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地跟著他走,就讓男子帶著他去他要去的地方。
Tony看著他們離開,就在他們按下電梯之前他分心了,他轉頭看見Tim和Ziva進入辦公室。Tim看起來比Ziva更為憔悴-他在很多方面而言還是個 菜鳥,而她是他們之中唯一堅持聖誕節是屬於家人的時光。這個案子就像是這樣,那麼接近充滿愛的節日,對他的打擊會比其他人還要來的大。
「我們找到拙劣地埋在後院裡的槍。」Tim回到座位時告訴他。「我們把槍拿給了Abby。」
Gibbs讓自己得知那訊息,接著大步走進辦公室,看起來怒氣沖沖,彷彿只需要用瞪視就可以將惹火他的人燒死。知道他剛見過Ducky,Tony感覺到他的希望更加地渺茫。
「死亡時間比Witt夫人打急救電話還早了整整一個小時。」他繃著臉告訴他們。「而槍傷的擊入點顯示是從他的低位射進去的。」
Tony咒罵著。Ziva看起來很難過。而Tim只是一臉困惑。
「那孩子是兇手。」Tony解釋,搖搖頭。「老天爺阿,我恨這種案子。」
「他槍殺了他自己的父親?」Tim倒抽口氣,睜大了眼充滿了恐懼。
「兩種狀況會讓他這麼做。」Ziva輕聲說,「要不是神經病,就是受到虐待。」
「或許只是場意外?」Tim不確定地建議著。
「他開了兩槍。」Tony提醒他。「而且他們在那之後花了一個小時清理痕跡。這有太多的證據,說明這不是個意外。我有說過我討厭這種案子嗎?」
「DiNozzo,我要你和Witt夫人談談。」Gibbs命令。「讓她說出實情。那孩子叫甚麼名字?」
「Nathan。」Tony輕聲回答。
Gibbs點點頭,轉身大步離去,顯然打算要搞清楚這孩子是自我防禦或是有更深層的問題。
「Tim,去找Abby玩。」Tony起身時指示著,「當你們得到指紋時讓我知道。Ziva,好好享受文書作業。」
Ziva倔強地繃著臉,不過知道最好不要爭論。Tony無法克制自己在經過她桌前對她使眼色,然後朝偵訊室走去。
Witt夫人坐在桌邊看起來相當嬌小,即便如此她一肩扛起整個世界。Tony覺得有那麼一剎那他想要同情她,接著他趕走了那個念頭。現在,在這裡,這對他沒有好處。
Tony坐到他的位子上沒有開口,把腳翹在桌子上,他輕輕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檔案,完全無視於婦人的存在。
花了三分鐘的時間Witt夫人才開口說話。
「有甚麼不對嗎?」
「呣?」Tony哼著,裝作被打了岔。「甚麼?喔對。好吧,這是那...好吧,這說不通。」
「真的嗎?」
在那個世界裡有著全然的希望。Tony很抱歉必須要粉碎它。
「你說你在走廊上發現你丈夫?」他總算抬起他的眼睛問著。
「是的。」Witt夫人毫不猶豫地同意。
「那麼,」Tony沉思著,「我有證據顯示他遭到殺害以後被移動過。事實上,證據指出謀殺現場是在你兒子的房間。」
Witt夫人呆住了,睜大眼充滿了驚慌,她全身緊繃。還沒有到躁進質問的時候,Tony知道。這時間應該是誘導她說出整個故事。
「Witt夫人,」他說,放下他的腳傾身越過桌面。「我知道並沒有竊案。我知道沒有人闖入。我知道妳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打電話報警。所以妳為什麼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Witt夫人迴避了視線好一會。當她終於轉回她的目光看著他時,眼中充滿了哀傷,但也抱著決心。Tony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
「我殺了他。」她撒謊,沒有一絲遲疑,「我正在氣頭上,所以開槍射他。」
「妳在妳兒子的房間裡做甚麼?」Tony婉轉地問著,既沒有爭辯,也沒有證實那個說法,「為什麼要在妳兒子的面前殺了他?」
「他進到房間大叫。」Witt夫人說著,而Tony覺得同情再次湧現。她真是個糟糕的騙子。「我沒有多想就開槍了。」
「那槍呢?」Tony溫和地提醒著,「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妳剛好帶著槍?還是妳在一個七歲男孩的房間裡藏著上膛的武器?」
Witt夫人的眼中湧現一波怒火-這怒火是因為恐懼也同時是因為Tony的溫和嘲諷。
「我把槍帶在身上。」她宣稱著,抬起下巴勇敢地面對Tony的質疑。
「那妳是怎麼開槍的?」
Witt夫人眨了眨眼,困惑地皺起眉頭。
「甚麼?」
「妳是怎麼開槍射他的?」Tony耐心地重複著,「妳是站著,緊靠著他?還是當他走進門時開槍射他?或者是從妳兒子的床上?」
「我-」Witt夫人稍微亂了陣腳,「我站著,他朝著我走過來,然後我開槍射他。兩槍。」
「但是,」Tony思索著,聲音輕柔但是堅定,「彈道顯示子彈是從更低的高度。而且槍上的指紋是孩子的。」
當然,他們還沒有得到指紋,但Tony知道他們會有的。而且虛張聲勢並沒有甚麼壞處。
特別是當它能起作用的時候。Mitt夫人定住不動,瞪著Tony彷彿她害怕著他接下來會問的問題。她有權利害怕。Tony開口詢問。
「告訴我,Witt夫人,」他的聲音很柔和,他的手,溫柔地伸出碰著她的手,「為什麼妳的兒子殺了妳的丈夫?」
然後就這樣了。這是她所有能承受的。她徹底地崩潰了,手摀著臉啜泣著,同時她邊喘著氣邊帶著挫敗地喃喃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只知道她必須保護她的兒子。
Tony拼湊出整個故事:她因為槍聲而醒來,跑到Nathan的房間發現她的丈夫死了,而她孩子手裡握著槍。用漂白水清理房間,把手槍埋了,移動屍體然後破壞了前門的鎖,最後終於打電話報警。
Tony聽著,他的手保持著握住她的手,在她哭泣時溫和地低聲說話。當她終於冷靜後,他帶著她走進辦公室,把她交給Ziva,Ziva讓她坐下,立刻塞給她溫暖的飲品,柔和地對談著。
把她們留在那裏,Tony朝著第二審訊室走去,這一次溜進了鏡子後面觀察。
Gibbs正輕聲地對Nathan說話,他的眼神溫和,聲音平穩。通常,這種策略可以運作得很美妙-但這次起不了作用。Natha甚至沒看Gibbs一 眼,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他沒有說任何隻字片語,從Gibbs眉頭因挫敗而皺成一團的樣子,Tony得出沒有任何新的進展。
Tony知道問題出在哪裡。Gibbs習慣和小朋友交流的方式,是與那些在因為受傷而出現在NCIS以前有著相對而言正常童年的孩子,但是受虐兒童沒有擁有過正常的童年。Gibbs沒有辦法用同樣的手段期待能發揮作用,同時他也沒法想像有其他的表現方式。
Tony強烈地湧出的想要跑到他身邊的情感,下定決心,他離開了觀察室加入到他Boss的身邊。當他進門時Gibbs抬起頭看他,不過Tony沒有說話。 他只是將手搭在Gibbs的肩上,歪著頭表示詢問。Gibbs注視著他好一陣子才點點頭,離開他的位子,退到角落讓Tony接手他的位子。
Tony坐在Nathan凝視的方向,強迫他看著自己。接著他只是保持著,維持和男孩同樣的沉默。Nathan還是凝視了好一段時間,然後他的不舒服佔了上風,他的眼睛快速地眨動了一下。Tony把這當作是個暗示。
「我叫Tony。」Tony開口,保持他的聲音柔和,沒有帶著情緒。「而我知道實際上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Nathan的眼睛帶著懷疑與惱火地閃爍了一下,這是Tony第一次看到他顯露出情緒。
「你懷疑我,」Tony觀察著說,「你覺得怎麼可能會有人會知道,怎麼可能會理解。但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嗎?」
Nathan沉默不語,他仍帶著堅信沒有人會理解,沒有人經歷過他所經歷的眼神。但Tony可以理解-他曾知曉過-所以他看Nathan像翻書一樣。
「在年紀很小的時候開始的,非常小。但你能可以清楚記得第一次的情景。」Tony保持著不帶情緒的聲調但很堅定。Nathan抽動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著 Tony。「這讓你整晚都醒著,一開始的時候你不知道該怎麼想。你不理解這是甚麼意思。你想這或許是你的錯,或許是你做了甚麼的關係。你來到你母親的身邊 告訴她-」一個抽搐,不,這不對,「沒有,你甚至沒有考慮過,對吧?你或許抱著這個打算但你從來沒有親近過。她不會理解的。」
「這持續了多久,Nathan?花了多久的時間你才意識到這可能永遠不會結束?從恐懼地等待著通往地獄之路的腳步聲接近與轉動中的門把,到下定決心停止這一切之前過了多久?在你瞄到你父親的槍讓你想到其中一種殺死吸血鬼的方法就是貫穿他們的心臟之前花了多久的時間?
「停下來。」Nathan嗚咽著,舉起雙手彷彿在阻擋Tony的攻勢,「拜託。」
「他做了甚麼,Nathan?」Tony溫和地問著。「我必須聽到你說出來。」
「你為什麼在乎?」Nathan詢問,抬起頭盯著Tony,「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
「你以為你所經歷過的,沒有其他人可以了解你的痛苦有多麼深。」Tony回答,捲起了他的袖子,「但那不是真的。你不是唯一帶著傷疤的人。」
他向Nathan展示他的雙臂,兩隻手一路往下都帶著傷痕,如此的模糊幾乎看不太出來,除非Tony指出來,暴露在直射的太陽下。匆匆一瞥,那傷痕毫無痕跡的融合在他的皮膚之中。
「我的母親給了我這些,」Tony告訴Nathan,很訝異的沒怎麼感到哀傷。無論如何,他將試著接受他的過去。他確定過去從來沒有這麼做過,而且絕對不 會在他其他的上司面前這麼做。「她尖叫地說著某些要抽出我身上污穢的血。我母親的神智並不是很清楚,若不是我父親打斷了她,我可能會流血致死。」
Nathan瞪大了眼。要殺死一個吸血鬼很難但不是不可能。流血致死一定能達到目標,而且比貫穿心臟或斬首更痛苦的多。唯一可以打贏的是活活燒死。
「你那時多大?」Nathan問,伸手輕輕地觸摸著其中一個傷痕。
「7歲。」Tony低聲地承認。
「你的父親呢?」
「愛著她。」Tony聳聳肩,「他帶我到醫院,支付盡可能地掩飾傷疤的手術,對我母親下了足以暈倒一頭大象的藥物。沒有多大的幫助,她兩個禮拜後把我從樓梯推了下去。」
Nathan搖搖頭,然後終於,開始哭泣。Tony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表達情緒在此時是件好事。如果Nathan打算原封不動地繼續保持他禁慾主義的面具,最後將徹頭徹尾地摧毀他。
「她發生了甚麼事?」Nathan好奇,「你有...你有殺了她嗎?」
「我沒有必要,」Tony否認,「在我十歲時她死於一場車禍中。」
「我-」Nathan開口,顫抖著,「我父親,他-他晚上時碰我。當他這麼做時會在我耳邊低語著。我試著要把聲音阻隔在外,在我腦袋裡捏造個故事或是假裝這沒有發生,你知道嗎?接著我看到了那把槍,我決定要這麼做這樣他就永遠不能再碰我。」
接著他崩潰了,嚎啕大哭。社工人員把他拉進到一個擁抱之中,Nathan沒有抵抗。Tony知道他會沒事的。時間會幫著他恢復,雖然,就像Tony一樣,會一直背負著傷痕。需要一點空氣,Tony站起身,朝向門走去稍作休息,匆匆地和Gibbs擦身而過。
他沒有走遠,就在角落附近。靠著牆壁,Tony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沿著他左手前臂的傷痕撫摸,而他很驚訝地發現這麼久以來,他感覺到輕 鬆許多。他從未提起他的母親是有原因的,不過不知怎麼地,意識到Gibbs知道這件事讓他感覺安心。他知道Gibbs永遠不會背叛他-他對此瞭若指掌。
「Tony?」
Tony站挺了身子,轉身面對Nathan Reynolds。這名字讓他稍稍皺了下臉(真的,多麼的巧啊?)不過他設法擠出微笑。
「嗨,Nathan。」
「Tony。」Nathan回應,關切地看著Tony。「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好像要被榨乾了。」
這並不全然地正確。Tony感覺更像是他被毒蛇咬到-很痛,但現在從他的體內排出了,從此只會開始好轉,只要他願意的話。
「沒事。」Tony回答,現在笑容更加真誠。「我很好。」
「呃哼。」Nathan懷疑地接受了。「嘿,我有時間。我們為什麼不一起去喝杯咖啡呢?你現在看來一副需要有人照顧和寵愛你的樣子。」
這聽起來棒極了。奇怪的是,Tony覺得充滿幸福-他現在知道了,很確定的,放棄項圈(就用它的名字稱呼它吧)是他做過最棒的事。這是時候放下過去並追尋填補他的未來的東西。
他張開嘴,接受的話在準備脫口而出,然後他感到有身體緊靠著他的背。嚇了一大跳,Tony轉過頭看到Gibbs。他的上司用強壯的手臂環著他的腰,瞪著Nathan並且低吼。
Nathan撤退的如此之快,一溜煙的就不見人影。
Tony眨了眨眼。他抬起頭看著Gibbs,發現他的眼色變暗而露出了獠牙。這讓Tony吃了一驚-Gibbs通常都收起他的獠牙,除非他在恫嚇嫌疑犯或 是展示他的支配的時候。有些吸血鬼喜歡無時無刻的露出獠牙,不過Gibbs並不是這種吸血鬼-實際上這類型的吸血鬼主要是青少年。
「呃-Boss?」Tony試著說話。
Gibbs沒有在聽。他舉著Tony的手臂,沿著傷疤撫摸。
「我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個?」他詢問著,雖然這更像是反詰,不過Tony還是很快地回答。
「它們隱藏地很好?」他不確定地回答,他含糊的說法讓他聽起更像是提問而不是陳述。
Gibbs發出了低沉的吼聲,將臉緊靠著Tony的臉頰,溫柔地緊密貼合。Tony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過認真的關係,但他知道幾個伴侶之間會做的求歡姿勢,而這是典型的一個。
「Gibbs?」Tony大膽地出聲,將頭從Gibbs的觸碰中移開好看著他的眼睛。Gibbs順勢轉過他的頭並吻了上去。
如果有某種不用藉著在頸上留下咬痕的標記方式,Gibbs的吻就是其一。這比任何言語更能向Tony表達Gibbs認為Tony是屬於自己的。這還有其他 的意涵-承諾Tony不會有人再傷害他,發誓Gibbs會照顧他,保證沒有人可以再碰他,無論是因為怒氣還是因為情慾。不過,『我的』才是最主要的訊息,而Gibbs毫不保留地表達了出來。
接著Tony想起了他們還在辦公室之中,喘息地拉開了身。
他慌張地環視周遭,不過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Tony選了一個絕佳的角落喘口氣。
「不管怎樣他們總會知道你是我的。」Gibbs告知他,他的嘴靠Tony的耳朵太近了。「當你帶著我的標記時就很難否認了。」
接著,他舔了Tony的脖子。
Tony發出了介於呻吟、喘息和提問之間的聲音。他試著開口說話,不過很顯然地他能發清楚發出來的是呻吟。Gibbs毫無疑問地能夠理解,因為他在Tony的耳邊大笑發出的氣息,引起Tony一陣顫慄。
「不是現在。」Gibbs告訴他,或許是考慮到NCIS辦公室之中很難說得上是最好的地點。「工作結束後到我家-當然,如果你的回答是願意的話。」
他得意的笑容讓Tony知道他從來沒有懷疑過Tony的回答一定會是肯定的。接著他離開了,被留在原地的Tony腦袋因為震驚依舊無法運轉。
混帳。
熟悉的念頭給了Tony意志力能晃動他的腦袋,在走向他的位子時,試著整合他零散的思緒。當他坐下時看見Gibbs,令他驚嚇的是,他發現自己臉紅了。
這太可笑了。Tony一直都對他的上司有著生理上的欣賞(因為,拜託,他相當難以忽略)不過他從來沒有抱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一部分的原因是出於常理-通常和自己的上司上床從來不是件好事-但另一部分是出自於恐懼。
Gibbs和Tony之間一直有某種作用。這在他們之間運作的很好,而且一直有用。但這從來都沒有跟性事扯上關係,而且Tony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關係。他 和Gibbs所建立的基礎是那麼地穩固,他一點都不想要因為無意義的性事而破壞。他用從來沒有如此信任其他人的方式來信任著Gibbs,有些時候他會想像 他理想中的dom就像Gibbs一樣,除了他自己以外沒人知道。但是,『就像他一樣』並不是承認他自己想要Gibbs。不過現在看起來Gibbs似乎是在暗示他可以擁有他。
一切都還只是空談所以這沒有甚麼意義,但或許Gibbs有同樣的看法。這一切很難說是巧合,他在Tony放棄他的項圈的同一天有所行動。或許這就是他長久以來一直帶等待的-Tony準備要尋求更多的信號。某些他以前尚未準備好的東西。
這讓他有些困擾。Tony無法不去想,如果他知道Gibbs是其中一個選項的話他會不會更早點準備好。但是,這種事是急不來的,或許Gibbs早點顯露出興趣只會讓Tony更加的迫切與絕望。
不管是哪種狀況,Gibbs有很好的理由能得意。Tony的答案會是毫無疑問的。
當然,他依舊得先度過剩下的時間。
考慮到他們正在進行的工作,這應該過得很快。孩童犯下殺人案事件很複雜的事,因為他們年紀還不足以以罪案來審理。當他們像Nathan一樣受到虐待的話事 情會更加的複雜。案件很有可能會以自我防禦作結,不過會建議Nathan要進行心理治療。最好的期望是,他會復原的夠好能夠融入正常的生活。
無論是哪種案子,這並不會減少文書工作,或是降低證物的檢視和減少要打的電話,這讓Tony能夠分心,但這並沒有甚麼區別。日子依舊緩慢。
當Gibbs終於瞧了瞧時鐘,放他們回去時,Tony的神經既緊繃又混亂。當Tony手忙腳亂的走向電梯時,Gibbs投射過來的微笑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深吸了一口氣,Tony進到了車內開車。他慢慢來,一方面可以幫他冷靜下來,另一方面他需要思考的空間。他想要確定他要的是甚麼,他甚至下定決心等到他到Gibbs的地方時,除非他能保證這一切是認真的,不然他不會接受Gibbs的邀請。
當他駛進Gibbs的房子時,他感覺要不是充滿了冷靜,就是做好了決定。Gibbs的車已經停在那裏,考慮到他的開車方式,這並不令人訝異。又花了一點時間深呼吸,Tony爬出車外走向房子。
門在他手中緩緩地打開,Tony走進屋內,感覺異常地害羞。
「Tony。」Gibbs打招呼,從客廳裡探出頭來,很顯然地他一直在那等著Tony。
「我沒有要說願意。」在Gibbs能說其他話之前Tony不得不謹慎,「還沒有。我想要先知道問題的答案。」
「我想要你成為我的。」Gibbs聳聳肩,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我想要你帶著我的標記。」
「為什麼是現在?」Tony必須要問。
「我在等你準備好。」
Tony想要開口爭辯,但在話脫口而出之前就閉上了嘴,舉起手撫摸著他赤裸的脖子。想到他在辦公室裡有過的思考,這並不是個不合理的藉口。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擁有這個。」Tony承認,看著Gibbs試著想像屬於像這樣的男人會是怎樣的景象-一個會保護他、了解他並信任他的男人。一個他能反過來保護、了解並信任的男人。
真的,他們兩個已經兜著圈子好多年了。Tony只是從來不想要承認這就是了。他們的交鋒、保護,還有是的,甚至是調情-這一切都只是其他甚麼東西的前奏而已。
「大部分的人都不急著立刻宣告所有權,」Tony猶豫地指出,「我們不應該等一等嗎?」
「等甚麼?」Gibbs直接地問,「我們等了十年,Tony。我們從沒有比現在還要了解彼此了。而且我知道你的所有,我愛你。」
既然這是個愛的宣言,Gibbs聽起來應該是軟弱而無力的。他沒有。他聽起來是浩瀚大海般的堅定,如此冷酷無情。這不是個宣言更像是事實,如此的穩固根本無法動搖。
「我知道你很害怕。」Gibbs說,伸出手將Tony拉到他身邊,「但你不需要害怕,我會照顧你的。」
他蹭著Tony的鎖骨,接著無法克制地,Tony的頭傾向一邊裸露出他的頸子。他試著告訴自己他們應該在等一會-至少,先搬進來住在一起。他告訴自己擁有 標記和擁有可能會背叛對方的情侶不一樣-今天的案子正是最佳的例子。你必須要謹慎選著你要結合的另一半。這不是一個容易打破的事情。
但即便Tony知道這些,他也知道他信任Gibbs。事實上,他不知道他還能更信任誰了。他信任他看照他的背後,是的,但他也用他的喜悅、他的悲傷、他的 過往來信任這個男人。Tony從未信任過其他人到可以透露他的過去,但他在審訊室裡裸露出他的傷疤讓世界知道時,他向Gibbs展現了自己有多麼地信任 他,
數以千計的場景從他腦海中跑過。
看著Gibbs訓練並欽羨他的身材。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無法呼吸,但打從心裡知道,Gibbs會來救他。讓Gibbs大笑並從骨子裡湧現無比的自豪。看著Gibbs唇瓣的曲線彎成小小的微笑,並在這想法被他趕出腦海之前,好奇著吻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我愛你。」Tony意識到,這是他所說過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話。
「所以這是答應囉?」Gibbs試探的問,輕輕地啃咬著他的皮膚。
「對。」Tony喘氣。
「很好。」Gibbs大聲地咕噥著,「看到你沒有帶項圈的樣子,並知道有其他人可以試著並佔有所有權,這讓我發狂。」
Tony發出大笑。「愛忌妒的混蛋。」他輕鬆地指責著。
「當然,」Gibbs同意,聲音中帶著堅定,「你是我的。」
他帶著Tony往樓上走,鄙視著自己,Tony覺得自己發著抖。他之前有做過愛-當然他有過-不過宣告所有權是全然不同的東西,而他訝異地發現自己在緊張。他不記得上一次自己在性愛前感到緊張是甚麼時候了-或許是在他失去童貞的時候。
他們進到臥室裡,Gibbs把他拉進一個吻之中,如此地熱切讓他沒有餘力緊張。Tony通常會有更多的抵抗,一波又一波親吻的攻勢,讓他的愛人爭奪主權。現在他並不需要-Gibbs的吻彷彿宣告著Tony的臣服早已屬於他,而且沒有掙扎的餘地。也沒有想要掙扎的意願。
相反地,Tony將傾著他的頭,彎著他的臂膀,盡可能地把自己靠得更近。這看起來感覺還不夠近。
Gibbs拉開身,停下來喘口氣,舉起他的手。
「我在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他的手指開始解開Tony的襯衫時說著,「我那時候就知道我們彼此合適。我可從來沒有想像到有那麼地美好。」
Tony喪失了語言能力,所以決定用行動表示,將Gibbs的襯衫從褲子中拉出從頭頂脫下。在請求下一個允許之前脫下內褲,Gibbs再次將Tony拉近,在他脫下襯衫的同時在他的頸上落下一個吻。
手指引著他來到了牛仔褲,腦袋因為愉悅而一片混亂,Tony只能設法回應,解開鈕扣並將Gibbs的褲子脫下。帶著一點彆扭,手足無措地褪下他們的鞋襪,接著兩人又緊貼在一起,肌膚相貼。Tony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他到死前都不會承認的聲音。
「告訴我你要這個。」Gibbs哄著,眼神變暗帶著強烈的情感注視著Tony,彷彿他就是世界。
Gibbs的眼中閃動著愉快的光芒,他伸長手從他的床頭櫃中翻找拿出潤滑劑。他沒有拿保險套,這是一場宣告,這等同於-他們除了彼此以外再也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
在那個想法之下,Tony覺得有一股奇妙的波動穿過他的全身,他在沒有請求之下就分開了他的腿。Gibbs對他露出一個激賞的神情,讓Tony充滿了暖意,不管他多麼堅定的告訴自己這有多麼地可笑。
接著第一根手隻進入,Tony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Tony成為玩家是有原因的。他喜歡性愛,而且不愧於承認。當某個人純粹地進入他的裡面時感覺是如此地不可思議,而Tony想來就是個享樂主義者。他的床伴通常很喜歡他這樣,享受他有多麼敏感。但過去那些床伴從來不是Gibbs。
Tony發現這有相當大的差異。
Gibbs不但鼓勵他發出聲音,他還加倍地讓他發出聲音,帶著專注的表情研究著是甚麼動作讓Tony發出特定的聲音,並記在腦海裡。Tony覺得自己更像是把Gibbs學著撥弄琴弦的樂器-這裏壓一下會讓Tony顫慄,在那裏打旋會讓他呻吟。
不用花多久的時間Tony就化成一灘爛泥甚麼都無法做只能乞求。這是他唯一知道的言語,他只知道這個並必須這麼做。
不理會所有的索取懇求和拱起的身子,Gibbs依舊享受著他該死的甜美時光。只有當Tony弓著身子靠在Gibbs身上開始啜泣著時,他才高抬貴手,抽出他的手指,取而代之的更長且更粗壯的東西。
感受到Gibbs滑入他的體內像是光像是火像是樂章。Tony的手臂緊抓著Gibbs的背發出比呻吟更甚的聲音,堅定地移開他的腳,當Gibbs推到最深處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睛。
Gibbs的眼中帶著Tony從未見過的湛藍,充滿著Tony從來只在夢想中存在的情感。他們保持不動,相互連接,不願分離。只有當移動的迫切遠超過一切時,Gibbs抽回身然後開始抽動。
這開始地很柔順、充分潤滑,近乎溫柔的。考慮到Gibbs是多麼火爆的人,Tony的視線停在Gibbs身上,看著等待著Gibbs會推入更多,然後接受。
這一直沒有發生。Gibbs保持柔和地推進,精準地刺激Tony的前列腺,就算當Tony在他身下呻吟蠕動著他也不願躁進。
「Gibbs。」Tony喘息著。「Jethro。Jethro,拜託。」
Gibbs輕輕一陣顫慄,可能是聽到他的名字,或是Tony喘息的語氣,這無關緊要。他在他們做愛時依舊不急不徐。Tony終於倒著他的頭,露出他的脖子,接受著所有無論Gibbs想要對他做的事。
Gibbs立刻伸出獠牙然後傾身向前。他伸出舌頭滑過Tony的脖子,讓Tony打顫,在短暫地在皮膚上落下一個吻,Gibbs將他的牙齒刺入。
Tony喘不過氣。
宣示的標記很疼。每個人都知道-畢竟,這是一個咬痕,而且幾乎是永久的。當然會很疼。
Tony的狀態像是這一切如同聖誕樹般地照耀著他。
這還是痛得要死,不過疼痛與愉悅交織相乘,這種結合讓Tony被感官所淹沒。Gibbs毫不留情地將牙齒留在那,即便Tony在他的身下哭喊扭打著。他隱約之中他感覺到高潮,有某種感覺席捲而來讓他整個身體充滿了平靜。
剎那間Gibbs打顫,當他反射性地推進Tony敏感的身體時,他的唇退了開來。Tony伸出手抓住Gibbs給予一個吻,品嘗著他的唇上自己血液的氣味,這味道似乎是更強調了他脖子上的刺激。
Gibbs趁他分心時抽開身,當他轉身躺下時把Tony拉到自己的身上。Tony很高興能在自己平息呼吸時把Gibbs當作是枕頭,並發現自己不想移動,雖然他知道如果沒有至少擦拭一下的話,他會變得又黏又癢。但他沒辦法讓自己去顧慮這些。
「你還好嗎?」
「是的。」Tony同意著,「我沒事。」
他頸部的疼痛現在已逐間散去,Tony被古怪的慾望支配著想要看見標記。從Gibbs的懷抱中掙脫,Tony蹣跚地朝浴室走去。他趁機清理一下自己然後轉身看著鏡子。
他的脖子不再赤裸。
在右邊有個標記又紅又腫,邊緣帶點銀色。當Gibbs和Tony有了更徹底的連結後,這最終會全部變成銀色的,這過程要花上幾天或是花上幾個月。
接著這會帶來實質的好處。當Gibbs有危險或是受傷時,Tony會能感受到,他也能更容易猜到Gibbs的心情或是腦中的想法。當然,這種羈絆是雙向 的。考慮到Tony多麼頻繁地惹到麻煩,這是一件好事。Tony癡迷地凝視著,對這個微小卻是彌足珍貴的事情象徵著巨大意義而感到敬畏。
「很適合你。」Gibbs得意地評論著,斜靠著浴室的門,滿意地看著Tony。
「你當然這樣想。」Tony傻氣的回嘴,伸手觸碰著他新得到的標記。當他這麼做時標記悸動著,彷彿事像在對Tony保證,是的,這是真的。
Gibbs只是笑著。Tony稍微瞇起了他的眼睛。
「再得意嘛。」他承認著,帶著一絲喜悅,「等我們明天回去工作時你是那個要負責解釋的人。」
Gibbs拉長了臉,這讓Tony發出大笑。他希望當Abby面對他時,他可以飛到牆上-或更棒的,面對Ducky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意見,Tony知道,如果有人猜到這會發生的話Tony才會訝異。
Gibbs看著他大笑,翻了個白眼,伸出一隻手。
「回到床上來吧。」他要求著。
但著鏡中反射出他新標示的印記,他的靈魂輕飄飄的,充滿著無比的滿足,如同他跳動的心臟般源源不絕。Tony握住他伴侶的手,讓自己回到床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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